【周叶】Movement （甜饼，一发完）
这是一发甜饼，根据阿路 @祈路 的条漫配的文，稍有一些改动，已经得到授权啦，条漫地址指路：戳我
还是第一次写幼熏染阿心都要萌化了，条漫实在是太甜，希望我的文字能把条漫的温馨和甜度表达出来，超级可爱的小周和温柔的老叶，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宝贝阿....
Movement
BY：阿朔
叶修正在琴房里，闭着眼弹奏小夜曲，白净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跳跃在黑白琴键上，悠扬清脆的钢琴声回响在空旷的琴房里。
放在钢琴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叶修顺手接了，听见助理陈果汇报一下本届维奥蒂国际音乐会的参赛情况，叶修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小周也报名了吗？”
“咦？你不知道吗？”陈果疑惑不已：“他不是就住在你家隔壁吗？”
叶修从落地窗里就能看见周泽楷家里的花园，他笑了笑，合上琴盖：“好，我等会儿自己去问他。”
二十七岁的叶修，目前是国内罕见的古典乐作曲家，不同于广泛意义的流行乐谱曲人，国际意义上的作曲家，都是创作交响乐、歌剧、室内音乐等等古典音乐作品的专业作者。
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的叶修，在未毕业之前就已经参加各类国际音乐比赛，他在钢琴和作曲这一块的天赋让欧洲这个古典乐发源地的专业人士们都啧啧称奇，在夺得日内瓦国际音乐会作曲项目的金奖后，叶修这颗璀璨的东方新星在古典乐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冉冉升起。
和叶修同一间音乐学院毕业的同学都对于他所钻研的领域见怪不怪，毕竟叶修在钢琴方面的天赋太明显，他的双手完美无缺，仿佛就是为了弹钢琴而生，那双白净匀称的手飞舞在黑白琴键上，单单从视觉方面就是一种享受。
叶修站起身，打算休息片刻让头脑放松一下，他的杯子里飘着香气袅袅的锡兰红茶，推开琴房的门，正对面就是周泽楷家的玻璃花房。
很巧，他想询问的那个人，就在花房里拿着小铲清理杂草。
玻璃花房里的青年围着草绿色的围裙，蹲在地上，分外高挺精致的鼻梁把五官映衬得极为深刻，甚至带了一点混血的味道，可是他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还是叶修从小看着长大的青梅竹马。
叶修的视线从精致的侧脸游离到他隔着T恤映出的宽阔肩头，默默啜一口香气四溢的红茶：
小周已经长这么大了么……好像个子比自己还要高了几公分吧？
周泽楷可能发现了叶修的视线，抬起头时，黝黑的眼眸和叶修结结实实的碰撞，叶修毫无防备跌进一汪黑潭里，他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烤瓷茶杯，似乎在询问小周要不要一起来品一杯。
周泽楷站起身，摘了围裙，扭开玻璃花房的门，打开的瞬间，叶修似乎闻到了花房里飘出的浅淡花香。
“叶修，”周泽楷和叶修之间隔着一个半人高的白色栏杆打招呼：“好。”
叶修也走近栏杆，弯着眉眼，答一声“好”，问道：“忙什么呢？又种了新品种的花花草草？”
周泽楷点点头，没有回答，叶修对侍弄花草没什么兴趣，便直奔主题：“你报名维奥蒂音乐会了？”
维奥蒂国际音乐比赛会正是叶修即将参加的音乐会，这次叶修报名的是作曲项目，而周泽楷征战的类别则是叶修最擅长的钢琴。
“曲目挑选好了吗？”
周泽楷再次点头，漆黑的眼眸一尘不染：“《月光》。”
《月光》是贝多芬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但是含义却颇有争议，叶修愣了几秒，伸手揉了一把对面青年柔软的黑发：“选这么压抑的曲子，失恋啦？”
手腕被一把握住，周泽楷将那只白净完美的手递到鼻间，轻嗅一下，避开了叶修的问题：“没有烟味。”
“是呀，最近灵感挺足，不用借烟提神，”叶修抽回手，接着把红茶递过去：“尝尝吗？上次去斯里兰卡买的。”
对面的青年盯着茶杯，却没有伸手去接，叶修也不在意，神色自然的又递回唇边啜了一口：“可惜了，这可是最后一杯红茶。”
芬芳四溢的花园里，简短的交谈两句，叶修又准备回琴房继续练习，杯里的红茶已经见底，叶修将杯子塞到周泽楷的手中，露出微笑：“洗好之后给叶修哥哥送过来。”
“喝花茶吗？”周泽楷指指身后的花房，薰衣草正在盛花期，叶修摆摆手，已经转身：“随便吧。”
周泽楷点点头，叶修已经回了琴房，只剩他一人站在白色的栏杆前，他盯着杯沿上的那一小块浅到几乎忽略不计的水痕，在心里描绘了一遍叶修的唇，带着一种怦然心动，将唇重叠在那一块浅浅的水痕上。
午后阳光倾洒，给乳白色的钢琴渡上一层金光，叶修正在专心致志盯着琴谱修改，一颗心都扑在古典乐上，连房门被轻轻推开都没有发现。
他拿起笔，在原来的琴谱上又添了几个音符，清秀的侧脸表情认真严谨，浅琥珀色的眼眸沉淀着一股沉稳，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投在高挺的鼻侧，平添了一份动人的味道。
周泽楷走进来时，看见的正是这副场景，阳光洒在青年作曲家的身上，仿佛渡上一层温暖的微光。
他有点晃神，也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手中的薰衣草茶太过醇香，很容易把时光带回二十年前的那个夏末。
周泽楷一直很憧憬隔壁这位喜欢弹钢琴的哥哥。
那个时候的他只有三岁，刚刚和父母一起搬到这里，乡下的田园小屋，屋后还有一片花园，周泽楷正在花园里抓起一把小花准备装饰自己的新家，耳边忽然飘入悠扬的琴声。
那时候花园的院子旁还没有修整精致的栏杆，只有一丛矮矮的篱笆，小小的周泽楷笨拙的翻过篱笆，悄悄靠近那间传来美妙音乐的房子。
他看见了。
那个弹着钢琴的背影，约摸七八岁的小哥哥，背挺得笔直，像一把优雅的竖琴，白嫩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一串串流畅动听的音符在指尖流泻，惊艳了偷看的孩子。
那个人弹琴的样子，非常好看。
回家之后，一向沉默寡言的周泽楷第一次向父母开口要了一样玩具——
“妈妈……琴……手弹的。”
钢琴旁被放上一杯薰衣草花茶，叶修的注意力从古典乐的海洋被拉回，抬起头：“小周来了啊。”
周泽楷扫了一眼他手中写写划划还没编成段落的琴谱，问道：“参赛曲目？”
叶修看他一眼，大方的把琴谱递过去：“嗯，有没有什么见解？”
周泽楷没有接过琴谱，而是站在身后，握着叶修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传来，叶修忍不住移开视线，落在香气袭人的薰衣草茶上，盯着那片氤氲着水汽的淡紫，渐渐紧张得口干舌燥。
隔壁的这个孩子，一直挺喜欢钢琴。
两家是邻居，又互相交好彼此照顾，周泽楷的父母出门之时，就会把小小的周泽楷寄放在叶家，叶修很乐于照顾这个懂事乖巧又安静的孩子，带他去山后的湖边捉小鱼、爬上屋顶一起和晚风捞星星、再采一束花编成花环，两个半大的孩子笑得眉眼弯起。
“叶——修——”叶修在地上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周泽楷蹲在一旁，口齿不清的复述：“叶——咻——”
“是‘修’，小周再读一遍。”
“咻——”
叶修笑了，揉了揉那颗圆圆的脑袋：“好啦，小周慢慢练习，不用太着急。”
某天，叶修正在琴房里弹奏钢琴曲，忽然腰后伸开一双小手，还有软软糯糯的童音在背后响起：“叶、叶咻——”
“是小周啊。”叶修转过身，弯着眉眼看着他，注意到小孩子还穿着可爱的兔子拖鞋，应该是午睡刚刚睡醒，发现自己不在身边，才会顺着琴声找来琴房。
周泽楷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钢琴，团子脸染着红晕，看一眼叶修，又把长长的睫毛垂下：“想、想一起弹琴……”
“可以啊，”叶修把小小的孩子一把抱起，笑得温柔：“不过要等小周再长大一点，至少手长了之后，才能抅到琴键哦。”
他看一眼覆在手背上骨节分明的手，忍不住感叹：真的长大了啊……
近几年斩获了各大音乐比赛钢琴奖项的周泽楷，第一次登台表演时，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钢琴前，优雅庄严，偏偏那张脸又生得俊美无铸，不止惊艳了那一圈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东方人的欧洲评委，也惊艳了叶修。
那个会拉着衣角跟在身后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这里，降调。”
周泽楷伸出手臂，在钢琴上弹下几个音符，叶修仔细听了一遍，点点头：“好像流畅一点。”
“采用贝多芬的结构。”
周泽楷把后面几个转折的地方都重新降调，叶修皱了皱眉，表达出不同意见：“这样的确是保险，但是我觉得有些古板了。”
周泽楷沉默半晌，微弯下身，拉起叶修的手，一起按在琴键上：“这样呢？”
这下是透过指尖的热度不偏不倚，直达心脏。
小小的周泽楷喜欢上了和叶修一起弹琴这项活动。
叶修会抱着他坐在腿上，握着他的手去摸琴键：“这一片是C区，要记住中央区域哦，来，我们来认一下音域……”
尽管叶修说的那些周泽楷都不怎么懂，但是他却很认真的记下，更记得叶修握着他的手指，明明是微凉的指尖，触碰在皮肤上却微微发烫。
“小周怎么脸红啦？是不是抱得太紧热了？”叶修的手臂松开一些，小孩子却立刻摇头，又把叶修的手臂重新圈在肉嘟嘟的腰上，小脸却已经润红一片：“不热……”
叶修弯着眉眼用下巴蹭着周泽楷的额头：“热了要告诉哥哥啊，哥哥就放你下来。”
叶修忽然感觉，冬暖夏凉的琴房里有那么一丝闷热，因为他的耳尖一点一点被染红，周泽楷的呼吸在耳畔均匀喷洒，犹如一道吹熟花朵的温暖春风。
“……我给你搬个凳子吧？”叶修挣开他的手，想站起身，又被按住肩，周泽楷眨了眨眼，问道：“这样，不好吗？”
“我不是说曲子……你这样站着不累吗？”叶修有些为难：“难道你想一直用这样别扭的姿势弹琴吗……”
周泽楷笑了，一如曾经的叶修一般温柔，腰又弯了一些，胸口贴上叶修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衬衫，沉稳的心跳声传递给身前那人。
“嗯，一会儿就好了。”
似乎提再多要求都会被拒绝，叶修干脆闭口不答，周泽楷一手拿着琴谱，另一只手臂伸到前面，按下琴键，认真的表情让叶修都不忍打扰。
这样几乎是被圈住的姿势更让他彻底红了脸。
真是反了啊……当初那个听话的小孩儿哪里去了？
明明，是最喜欢被自己圈在怀里好好保护才对。
认了一遍琴键，周泽楷坐在叶修的腿上，晃着小白腿，那双小兔子拖鞋跟着动作一跳一跳，仿佛两只活泼的白兔在跳跃。
“叶修，”周泽楷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好看又温和的哥哥：“手要多长……才可以弹琴？”
“嗯……”叶修的眼珠转了转，把怀里的孩子圈紧：“至少要像现在，我可以从背后圈住你的长度吧？”
周泽楷红了脸，默默记住这句话，叶修想放开手，又被一双胖胖的小手捏着手臂：“……别放开……”
“小周这么喜欢哥哥抱着啊，”叶修满足了小孩子的愿望，调整一下姿势，把周泽楷抱得更紧：“那哥哥就一直抱着小周弹琴，好不好？”
“……嗯……”腼腆的孩子又往叶修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叶修最好。”
身体忽然被圈紧，周泽楷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拂：“叶修最好了。”
叶修捂住脸，动了动肩意思意思挣扎一下：“……你学坏了。”
果真还是不要长大的好。
这一段重新的谱曲几乎用了叶修最快的时间敲定，他不敢再犹豫，被这样亲密的圈着，连手指都在轻轻颤抖，按在琴键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孩子喜欢自己的？
还是在这间琴房里，在音乐学院进修的叶修大部分时间都奔波在国内外各地参加音乐比赛，终于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忙碌，这个温暖的午后，叶修推开了琴房的门。
他看见身材修长的青年背对着他，手放在黑白的琴键上，却没有按下任何一个音符，而是闭着眼，在静静思考什么。
叶修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他能感受到空气中酝酿的感情，像一抹花香，伴随着微风逐渐浓郁，馥郁芬芳。
小周在想谁？
叶修晃神片刻，他和周泽楷一同长大，长大之后好看的小孩儿经常吸引各种视线，但是却没有见过周泽楷的眼睛在某个人身上停留，他的时间，更多的是留给钢琴。
这个孩子，从小就特别喜欢钢琴的。
自从叶修进入音乐学院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和正在上高中的周泽楷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他是不是已经谈了一个可爱的女朋友？所以正在酝酿感情，准备弹奏一曲献给爱人的歌曲？
他看见周泽楷睁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游走在琴键上，从钢琴里流泻出的音符婉转动人，抒情内敛，仿佛正在表达着想说却不得说的爱意。
是李斯特的《爱之梦》第三部曲。
叶修站在门旁，沉醉在动听的琴声里，他的双眼有一丝迷茫：
他不在的期间，小周把那颗真心交给了谁？
“……叶修……”
叶修猛然回神，他以为周泽楷发现了自己，正想打招呼，却看见周泽楷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叶修。”
这一声更为清晰，叶修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知道那张俊脸上的表情肯定是带着郁闷和叹息，因为那一声呼唤，缠绵着爱意和求而不得的无可奈何。
叶修浑身一震，心跳猛然漏跳一拍。
他转身离开琴房，也不管有没有被周泽楷发现，躲进房间里心乱如麻。
从那一天，他知道了周泽楷第一个隐瞒他的秘密。
“还有多久，能完成？”
周泽楷把琴谱夹在钢琴上，按着刚刚的改动弹奏一遍，叶修别扭的转过头：“快了吧……”
“酒店定了吗？”
叶修摇摇头，维奥蒂国际音乐比赛在十月举行，现在定酒店还为时过早，周泽楷点点头，把琴谱翻到另一页：“那，定同一间。”
“……不好吧……”
“不好吗？”周泽楷沉默半晌，忽然直起身，一直包围自己的热度猛然离开，叶修下意识抬头看着他，看见周泽楷虽然唇角带着笑，眼眸里却隐藏着难掩的失落：“……哦，知道了。”
这已经不是叶修的第一次拒绝。
两年前的夏夜，在花房里，满室芬芳，蹲在地上的两人正在种周泽楷从国外带回的新品种玫瑰的种子，叶修作为副手，蹲在一旁，看着周泽楷挖出一个小坑，闷热的花房里，汗水挂在挺立的鼻尖，下一秒即将滴落。
叶修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抹掉那颗汗珠：“小周，休息一会儿？”
周泽楷摇头，他就是这样，说话不多，却总是行动力十足，想做什么事都会一鼓作气完成目标，叶修摸到桌上的小扇子，在一旁帮他扇风。
“这种玫瑰，很好看。”
“嗯？”叶修问道：“什么颜色的？”
“香槟玫瑰。”
“哦……”叶修点点头，周泽楷没有抬头看他，自顾自的说道：“送给你的。”
安静的花房里，叶修轻声挤出一句：“……不好吧……”
周泽楷仿佛没有听见，或者是选择不想听见。
终于结束种植，叶修回到房间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想洗个澡赶快睡觉，却鬼使神差点开手机查了一下香槟玫瑰的花语。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叶修把脸埋进枕头里，握着手机烦恼不已。
周泽楷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他在一点一滴，用行动表达，钻入叶修的生活中留下痕迹。
叶修不是一个对待感情轻浮的人，因此他不敢踏出这未知的一步，走入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周泽楷转身离开琴房，叶修没有多挽留，等他走后，才像卸了力气一般半个身子贴在钢琴上，颇为苦恼的喃喃自语：“到底怎么办啊……”
手旁的那杯薰衣草茶还在散发着清香，他知道这是周泽楷故意留下的，宁神助眠的薰衣草，花语却像一张网，把叶修步步圈紧。
周泽楷在等待他的回应。
叶修的琴房，从小到大，一直都对周泽楷无条件的敞开。
叶修的曲子排编完成，他让周泽楷来试着弹奏一遍，一式两份的琴谱，叶修手中拿着一份站在一旁，坐在钢琴前的周泽楷看着另一份，按着曲调弹奏。
周泽楷虽然没有涉及到作曲，但是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也不差，在演奏的途中总是会加入一些自己的小想法，有时候会让叶修觉得惊艳，有时候又让叶修觉得这个孩子不太听话。
“等一下，这里又改了吗？”
周泽楷停下演奏，点点头，叶修捂着额，感到无奈：“小周……”
“有时候，做出改变会更好。”
对上对方漆黑的眼眸，叶修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改变的已经够多，”叶修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唇间， 移开视线：“但是固有的东西，还是很难转换。”
是指琴谱，也是指他自己。
琴房里弥漫着沉默，良久之后，周泽楷昂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在背后，看你弹琴的样子。”
那个躲在门旁的孩子，第一次就被那个身影惊艳。
“后来一起学习钢琴，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即使一开始抅不到琴键，小小的周泽楷甚至是跪在椅子上，摸遍了钢琴的每一个黑白键。
“你说过，我很喜欢钢琴。”
周泽楷睁开眼，缓缓站起身，靠近叶修，手撑在钢琴两侧，几乎是将叶修裹在怀里，静静盯着他：
“其实，我发现，是因为你，我才会喜欢钢琴。”
这几乎是叶修听过周泽楷说的最长的话语，寡言的他不善言辞，这么长一段话他的语气缓慢，却咬字清晰，不慌不乱，似乎已经蓄谋已久，就想在今天和叶修表达自己的真心。
“小周，我们……”
周泽楷握住叶修的手，低下头亲吻着指尖：“你的手，很漂亮。”
这双手，从小时候，就会一直抚摸着自己的头顶，会变成蝴蝶在钢琴上飞舞、还会编出美丽的花环戴在头顶。
“我来兑现，曾经的诺言。”
那天的故事还没有完。
小小的周泽楷窝在叶修的怀里嘟囔了好几声“叶修最好”，听得叶修一颗心都融化，叶修抚摸着软软的黑发，轻声说道：“叶修哥哥会一直保护小周，把小周护在身后……”
周泽楷忽然抬起头，摇了摇小脑袋：“……不要。”
“嗯？”
“长大以后……我来，保护叶修，”周泽楷张开双臂，粉嘟嘟的脸颊染上红晕：“等长到……能把叶修圈住……”
“我来保护叶修。”
叶修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
周泽楷抱住他，轻声在耳边问：“可以吗？”
回忆在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清晰，这个一直跟在身后的孩子，不止从何时起眼神变得炙热，叶修不是没有发现，只是装作不想发现。
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一句“童言无忌”可能打破这种僵局么？
他把未点燃的烟拿下放在一旁，扶着周泽楷的肩，终于发出叹息，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无可奈何：“……小周。”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周泽楷沉默不语，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叶修，仿佛刚刚听见的不是一次拒绝的话语。
“酒店……还是不要定同一间比较好，太显眼。”
良久之后，周泽楷放开了叶修。
“好。”
周泽楷又重新坐回钢琴前，翻开琴谱，从头开始弹起，这一遍犯了很多低级错误，叶修一遍一遍耐心的指出，周泽楷站起身，合上钢琴盖：“休息。”
“嗯，休息一下也好，我自己来弹吧，”叶修把手中的琴谱别在琴架上，忽然问道：“你的报名曲目要改吗？”
周泽楷不解的看着他。
“《月光》表达的寓意比较负面，大场合上还是不要挑这种曲目比较好。”
周泽楷低垂着眼眸，轻轻摇头。
“听我的，换了吧，又没有失恋，为什么要选这首曲子……”
周泽楷猛然抬起头，看见叶修偏过头正摸着鼻尖，脸颊微红，耳尖熏着红晕。
他微微惊讶，脑中一道灵光猛然一闪，捉住叶修的手，声音里含着的喜悦突破天际：“叶修、你、你——你刚刚不是——”
刚刚不是已经彻底拒绝了吗？
叶修眨了眨眼，别扭转过头：“你现在长大了，没以前那么听话，我有点生气。”
周泽楷赶紧摇头，虽然不知道哪里让叶修不高兴，还是握住他的手道歉：“对不起，不会了。”
被握紧的右手传来热度，叶修这次没有抽出手，看他一眼，低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啊，拿不到钢琴金奖可别说和我学过琴。”
似乎心脏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周泽楷一把抱住叶修，用力点头：“嗯！”
叶修轻拍他的背，眉宇之间虽然无奈，隐隐又透露着轻松：
或许早就该答应了吧？
当年童言虽无忌，但早已有一颗种子埋进心底。
暖风好像把时光带回数年前的那间琴房，叶修将怀里的孩子举高，眉眼弯着：“好啊，我会等小周长大。”
————————End————————
Movement有多重含义，这里是乐章的意思
这篇文写得有点意识流，有写地方没有太过清晰的时间点转折，是正叙和回忆穿插起来的，所以如果有觉得某个时间节点感觉不对的话可以多看几遍，我自己偶尔文艺的时候喜欢用这样的文章结构，因为看起来画面感比较强一点……
老叶好温柔好温柔好温柔的……小时候的小周超级萌也超级可爱的，感谢阿路画了一个这么温馨的条漫，好暖好暖啊……写的时候翻出来看了N遍，希望能表达出条漫里的温暖
评论